褪色大学牲·21
本章摘要：想要就去拿
“你不想继续学习死诞了吗？”死诞老师挪开了自己绿色的眼眸，不再看他曾经的“唯一的学生”眼眸中那轮太阳。
“当然，不，呃！我的意思是，我当然要继续学习。”褪色者被罗杰尔刚刚严肃的语气吓了一跳，他以为自己哪个大作业交错了呢。
“那你为什么碰了癫火？我有告诉过你它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罗杰尔老师，你这么古板吗！罗德尔的大家都没说什么呀，再说了，玛丽卡校长没有对癫火学会下禁令，不就是默许了我们可以加入嘛。维克学长之前也受赐过呀。”一大早被他的老师叫到办公室训话的褪色者心里不大舒服，发现老师只是想问他受赐癫火的事情，褪色者就更不舒服了。
现在可是信仰自由的时代！
罗杰尔抿着唇，伸手握住了褪色者的左手腕，褪色者缩了一下试图躲掉，还是被他抓住了。年轻人的手臂上暴露着一大片灰红色的，被火焰灼烧后留下的痕迹。
“你觉得我教学能力很差，对自己的成绩不满意，宁可被火烧也要去上癫火的速成培训班？夏玻利利什么时候找上你的？你们从绳梯上来的时候？你们聊了十几分钟，你就一声都不跟我说，自己去了癫火学会？”
罗杰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气，这份愤怒并不是没有来由的。
接触到更多学生才能意识到褪色者对于自己来说不是那个特别的存在——罗杰尔曾在专业分流被蒙葛特整顿前这样和巴格莱姆他们说过。实际上，接触到这些死诞专业的新生后，罗杰尔才真正意识到，褪色者就是那个特别的存在。
其他人被分来死诞的缘由什么都有，为了和女友一个专业，打赌赌输了，报黄金律掉档，想蹭冷门专业的福利待遇，觉得罗杰尔是个不错的老师···
指引我，启发我，带领我，去探索死诞的未知吧——只有褪色者这样告诉过他。
只有褪色者。
即使二年级有了新生，在罗杰尔心里，其实他还是和褪色者、他的第一个学生、他的大弟子相依为命。他没有拒绝让褪色者参与深根绳梯维护，也愿意把他引荐给其他考察团的同事和朋友，他带着褪色者去看遇难者的遗骸，毫无保留的把关于死诞最阴暗的一面呈现在了他的学生面前，因为他几乎从心里默认了褪色者以后还会从事和死诞相关的事情，留校成为他的助教，或是进入深根考察团。蒙葛特提出招一个死诞助教的时候罗杰尔眼睛眨都没眨就几乎确信这个人选会是褪色者。
褪色者会成为他的助教，留在罗德尔，继续负责圆桌学会，这是罗杰尔能预想到的事情。或许褪色者愿意离校后和他一起合租呢？
结果褪色者跑去受赐了癫火。
为什么？为什么？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去信仰那团混沌的火？是什么让你对死诞感到失望？夏玻利利和海妲对你做了什么，他们比我更好？更值得你信赖？为什么要从我身边离开，投进三指的怀抱？
褪色者是的我的学生，我的，我的。
虽然实际上褪色者不属于任何人，但罗杰尔在心里已经默默将他划成自己的了。
他乐意褪色者多依赖他一点，多看向他一点，多在他身边粘一会——从之前那次荒唐的醉酒开始，他就已经怀疑褪色者对他有除了师生以外的感情。
可现在他的笨蛋学生被三指灼烧了！混沌的火焰会把他从自己身边带走吗？这是死诞老师真正害怕的事情。
他收留被穆格拉姆挤走的褪色者，他把褪色者从深根救回来，他照顾断了手臂又扭了脚的褪色者，他哄着喝醉酒的褪色者，他带发烧的褪色者回家。某种意义上他真的和褪色者相依为命。而这个被他辛辛苦苦救回来、小心翼翼呵护的年轻人，就要被癫火夺走了！
他的学生还笑嘻嘻的，觉得受赐癫火是很不错的事情。
罗杰尔气的牙龈发酸。
所有的思绪都被罗杰尔藏进那双绿色的眼睛里，褪色者只能从他话语中，嗅到一丁点怒火的味道。
他的死诞老师生气了。
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褪色者用他评级为E的9个智力竭尽全力的想了一下，先服软道歉应该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
“···对不起老师，我下次不会再去受赐癫火了···？”
罗杰尔一口气差点没缓上来，他甩开褪色者的手臂，把桌子上签字笔摔进笔筒里。
“你还想有下次？！”
褪色者耷拉着脑袋缩着脖子站在罗杰尔旁边，一声也不敢吭。
呜呜，好想变成小狗，小狗不用道歉，小狗每天都很开心。褪色者盯着罗杰尔皮鞋上的缝合线揪着自己短袖下摆这样想着。他快把罗杰尔皮鞋上到底有多少个线眼都数清楚的时候，他的老师终于叹了口气，打破了办公室里压抑的要死的安静。
“算了，我无权干涉你的选择。只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要去碰癫火？为了更好的打竞技场？还是夏玻利利跟你说了什么？”罗杰尔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温柔的态度，不再带着怒气。
“嗯···不是为了竞技场，我也根本没遇到夏玻利利。”褪色者如实交代。
“没遇到夏玻利利？”
“对，我受赐癫火其实就是，害，就是为了癫火圣印记。我放宿舍了，没带身上。”跟巴格莱姆跟维克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他们年长但大家都是学生，可对罗杰尔就不一样，褪色者往裤子上擦了擦自己的手汗。
罗杰尔是他的老师，还是他偷偷喜欢的老师，他也从没打算把关于癫火虚像中看到的事情告诉罗杰尔，他怕罗杰尔觉得他脑袋坏掉了。何况虚像中他还记得罗杰尔是怎么被骤死荆棘缠死在那个露台的。
“为了癫火圣印记？”
“对啊，我们的提灯和火把在深根都会熄灭对吧，但是癫火石头不会。它就是一团永远燃烧的火。我周末带它去找流浪商人定制个透明罩子，就可以带着它去深根了。”
“你就为了一个持久光源受赐了癫火？”
“是的，呃，怎么啦老师？”
死诞老师捂住了自己的脸，不想看旁边褪色者一脸无辜的表情。
癫火并没有打算夺走他的学生，而褪色者受赐癫火只是为了更好的探索深根？罗杰尔突然觉得自己刚刚实在是有点失态。
这场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的办公室谈话让褪色者摸不着头脑，他还真没见过罗杰尔跟他发火，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罗杰尔要对他发火。
“你不觉得这个交易很不对等吗？你就是为了盏灯，跑去受赐癫火。”
“但是我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付出一点无所谓的啦。而且我以后可以免费参加癫火的所有培训班。”
“你要是敢去癫火学会上课，就是觉得我教学能力很差。”
“没有没有！我不去，我说着玩的，我不去的。”褪色者讪笑着挠了挠自己的脸：“等我周末把罩子按好，我就把癫火石头放在老师办公室？老师随时都可以拿着它去深根。”
罗杰尔没说同不同意，他绕开了这话题：“到时候再说吧。你身上受赐的伤疤，打算怎么办？”
“就这样留着？”
“你穿衣服背包的时候不觉得痛吗？”
“有点，但是不是很严重。”
“你脱下来我看看。”
“哦喔，啊？喔喔好。”
褪色者脱了自己的上衣，给他的老师看他身上那一大片被三指灼烧过的伤痕。
“创口只有边缘在愈合，你是不是根本没上药？”罗杰尔从抽屉里摸出一盒创伤的药膏，打量着褪色者胸口最明显的一处指纹痕迹。
“哎！赐礼的痕迹难道不就是要一直留着的吗？”褪色者吸了一下鼻子。
“受赐只是一个流程，野蛮又无序，现在都是文明社会了，谁以后天天让你脱衣服检查你是否有赐礼？”
褪色者差点脱口而出“让我脱了衣服的不就是老师你”。
“我记得维克之前用药可以让伤疤消退的，总是不愈合也不行。”罗杰尔用指尖沾了一些药膏，涂在褪色者胸口的指痕上。
“看着挺吓人的，其实没有那么痛啦。”褪色者耸了耸肩，被站起来的罗杰尔一把摁住：“别动。”
褪色者干脆坐在办公桌边上，方便他的老师给他上药。他整个后背没多少好皮，前面的痕迹则刚好是三指握紧留下样子。一道在肩头，一道在胸口，一道在小腹。
其他地方的都好说，罗杰尔上药的手停留在他小腹上。那一道烙印痕迹斜跨他整个腰腹，蔓延到大腿根上一点，毕竟大家都是只穿着内衣内裤去受赐的嘛！现在那道伤疤的下半部分，被掩在了他的外裤下。
罗杰尔和褪色者的目光突然碰撞在一起。
三指在上，老师不会要我在办公室脱裤子吧！褪色者脑袋里警铃大作，虽然他屁股上确实也有一点赐礼留下的痕迹。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舍友说癫火印记很瑟了！！
“呃呃呃老师，我我我我觉得那里的我可以自己来——！”
“嘿罗杰尔！我来给你发系部送下来的文件！”柯林心情超级棒的端着自己的咖啡杯举着一个文件袋推开了罗杰尔办公室的门，很显然他没有多余的手可以敲门。
然后，正直的黄金律祷告老师就看到裸着上半身的学生坐在办公桌上，死诞老师正站在他腿间，一手蘸着白色膏体，一手搭在男学生的裤腰上。
“罗杰尔···你···果然！”柯林把文件袋放下，用终于得了空的那只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倒退出了办公室：“记得下午还有会要开···你俩慢慢弄···”
“····”
“····”
绿葡萄色的眼瞳和被关在眼睛里的癫火太阳各自转去了相反的方向，没敢直视对方。
“呃，那个，罗杰尔老师，为什么柯林老师要说‘果然’？嗷！”
罗杰尔拍了他大腿一下，没回答这个问题：“下面的你自己上，转过去我看看你后背。”
“罗德尔没有明令禁止师生恋喔~”菲雅在会议结束后一边整理文件，一边笑眯眯地看着罗杰尔。
罗杰尔黑着脸踩了旁边的柯林一脚：“我只是在给我的学生上药。”
“我也没说什么嘛！我的意思是你果然很疼自己的学生，有问题吗？我让你俩慢慢弄药，有问题吗？”祷告老师一脸委屈。
“哎呀，就是说啦，某个人自己往那个方向想，跟我们可没有关系喔？”菲雅笑的更开心了。
“我觉得这个罩子真的很不错，大小很合适，刚好还可以挂在腰上。”褪色者在流浪商人的店铺里拿着一个小小的钢化玻璃提灯问旁边和他一起来给癫火圣印记买容器的黑夜女巫。
“这位同学你是想用它装什么呢？”商人问褪色者。
“呃，癫火石头。”
“那就买这个吧！强化过的玻璃不会被癫火烧坏，还可以随时欣赏到那一轮漂亮的小太阳。”
黑夜女巫拿过那个罩子打量了一下：“还凑合，多少钱？”
“200卢恩。”
“两百？就一个罩子？一个强化玻璃要两百块！走吧换一家吧褪褪。”黑夜女巫把罩子还给商人，拉着褪色者就准备离开。
“打个折！180卢恩怎么样？这个罩子是附带ER导航的功能的，下面藏了一个信号发射器，如果您不小心把它遗失了，可以通过配套的接收器查找到它的位置。”商人举起一块小怀表，笑嘻嘻的看着两个人。
“一个灯罩子为什么要按导航啊！”黑夜女巫不解。
“因为癫火印记是实名制的嘛，一旦丢失会很麻烦。既然是给癫火印记购买，180我再搭给你们一个可以捆绑印记的手套怎么样？”
最终褪色者和黑夜女巫用150卢恩拿下了那个带信号发射器的灯罩子、配套的接收器怀表和作为赠品的手套。
“砍价还得是你啦！”褪色者朝黑夜女巫道谢。
“小事啦！对了，夏天我可能不能和你去打联赛了。八月份有空的话，我们可以去打几场娱乐赛事赚点钱。”黑夜女巫在看自己从流浪商人铺子上淘到的小手链。
“你夏天要回家？还是准备考研？”
“我前几天查了一下我在黄金律的排名，我的名额差不多能争取到保送资格，夏天打算准备一下保送的夏令营。我听红狮子说你成绩也很好，不考虑一下争取保送资格？”
“啊！我忘了还有这个事情了，不过我们专业就我一个，这怎么算啊？”
“应该和奖学金一样是几个冷门专业合一起，死诞我记得有优惠政策吧？你抓紧回去看看喔。”
“好！”
“你这一届是死诞，圣律，调灵三个专业合一起算。”罗杰尔在电脑上看着今年的通知文件：“死诞就你一个不用说，我等下去问D要一下圣律的绩点排名，调灵那边的我晚点问问解指女士。按名额指标来说，我觉得你不用担心。你可以先去打一个级部的成绩单和排名看一下。”
“嗯嗯嗯，可是我有个问题老师。”褪色者扣着自己的手机，往备忘录打着罗杰尔刚刚说的重要信息。
“你说。”罗杰尔拿过茶杯喝了口水，用鼠标叉掉电脑上的几个页面。
“罗德尔不招死诞专业的研究生啊！其他学校也没有死诞专业啊！我就算真拿到了保送资格，是不是没地方去啊！”
“嗯···是的，我们还没有拿到能开设研究生的资格。但是如果你拿到资格还想继续念书的话，可以转去其他专业。柯林应该会同意把你收去黄金律。”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学了四年死诞最后转去黄金，老师你不会在罗德尔被人议论吗？”
罗杰尔托着自己的下巴，歪头看了看站在他旁边的褪色者：“哎呀，我的学生连癫火都受赐了，我在罗德尔还有什么面子？”
“···怎么还在为这个事生气啊老师···”褪色者撇了撇嘴，癫火圣印记已经被放进那个灯罩子，放在罗杰尔的办公室里了——摆在那个咒蛙标本的旁边。
“已经没有生气啦。”罗杰尔笑了笑：“我的意思是只要你拿到资格，罗德尔起码会有专业给你保底。或者你可以考虑一下法姆亚兹拉大学和格密尔火山官邸大学，罗德尔有和他们成立高校联盟，你可以托贝纳尔帮你问问那边有没有合适的专业或者老师。其实我没想过你还是继续念书的。”
“我之前也没想过嘛，主要是老师你也不带研究生。老师你快多发几个DS和SDT把死诞研究生名额开开嘛···”
“我还指望你发篇SDT，让我评上副教授呢。”
死诞老师和学生互相揶揄了一下。
“其实我只是想试一试，感觉自己成绩还行，能拿资格的话就不要浪费？”褪色者挠了挠下巴。
“可以啊，如果你愿意继续读书，去试一试好了。如果没有很合适的学校去，你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
“嗯···趁着年轻打打竞技场吧！百智说圆桌打算招一个职业编辑或者职业负责人，让我和几个学弟学妹考虑一下，巴格莱姆也说他的工作室缺个搞运营和编辑的，他自己在外面跑的时候有点忙不过来。反正，只要我还能打拳，总不会饿死的！”
好啊，完全没考虑死诞相关的工作。罗杰尔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如果深根考察团有相关工作的话，你考不考虑一下？”
“当然好啊！是可以留在老师你身边的工作吗！不过亚坛高原的物价和房租不便宜啊···”
“没事，慢慢考虑嘛。”罗杰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未来光明一片。”
失乡准备就业，已经回老家去实习了。红狮子准备考研，出去上集训班了。褪色者和黑夜女巫一起准备着夏令营的材料，疯狂的盖章和写自荐。
“哦不，褪褪，坏消息，罗德尔黄金律专业的入营名单没有你。”黑夜女巫在下载罗德尔官网上最新公开的名单。
“没事，九月份还有一次机会。你有进吧？”褪色者在查看火山官邸大学的名单。
“嗯我进了，七月初开营，柯林老师说会有笔试，我还得多准备一下。”
“啊啊，我进了火山的入营，可是给我进去的专业是亵渎，不是冤魂。难道我以后要去学习亵渎？？”褪色者半喜半忧的挠了挠头。
“先试试嘛，说不定还有更好的。你的法姆亚兹拉大学命定之死专业申请怎么样？”
“别提了，法姆亚兹拉硬性要求申请的学生必须有一篇DS，我不符合这个条件直接没资格报。”褪色者耸了耸肩。
因为忙着准备材料，褪色者都没来得及给今年毕业的罗德莉卡和维克准备毕业礼物。
“我准备在亚坛开一家店铺！这个月申请了一个月的留校找租的铺子和房子，我们还会再罗德尔见面的啦。保送的事情加油呦！”罗德莉卡接过了褪色者匆匆忙忙给她买的花。
“需要帮忙的时候叫我！我也一直都在罗德尔！”
“我和兰斯去法姆亚兹拉工作两年再考虑要不要申请博士，你也要加油呀掉色人！”维克拍了拍他的肩膀：“癫火对你来说，还好？”
“好得不得了，等我以后有机会去法姆亚兹拉，我就直接去投奔你啦！”褪色者和维克拥抱了一下。
大家都陆陆续续毕业离开了罗德尔，褪色者也要成为罗德尔本科的老学长了。
“怎么样？你的第一场夏令营？”罗杰尔给跑去火山官邸大学参加夏令营面试的褪色者拨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语气显然非常开心：“好得不得了！老师猜猜是谁面试的我？”
“嗯···不知道。塔妮斯女士？还是拉卡德校长？”罗杰尔挑了两个最不可能的人。
“主面试官是贝！纳！尔！哈哈哈哈哈！他刚好在火山！他都没有为难我！问的问题都很仁慈！他刚刚给我私聊发消息说我估计能有名额！”
罗杰尔能想象出褪色者在那头一蹦三尺高的样子。
“那不错呀，能去火山念研究生也很好。离罗德尔也不远，都算是在亚坛这一片。”
“嗯嗯嗯！先不打扰老师啦，我要和这边的朋友去逛一逛火山。”
“好，你们注意安全。”
“好！拜拜罗杰尔老师！”褪色者开开心心地挂了电话。
假期里罗杰尔将工作大多带回了家里。他的房间里的书桌上，除了各种死诞书籍、标本和仪器外，还摆着两个显然与辉石和死诞无关的东西。
一个金黄色的小摆件，是圣律的纹样。
一个用灯罩子装着的癫火圣印记，火焰一刻不停地跃动着。
那个圣律的摆件是他和D分道扬镳前D送给他的，虽然两人专业相悖，决裂时也说过一些很难听的话，但兜兜转转两人又都回了罗德尔教书。低头不见抬头见，过去的事情两人也都默契的不再提起。只是学术意见不统一罢了，这么多年过去，私下里他们也算是比较熟悉的同事。
罗杰尔把那个装着癫火印记的小灯拿到手里，看着那轮明黄色的太阳。
和褪色者眼睛一样的太阳。
他的学生又一次修改了未来的规划，可能要跟着贝纳尔去火山官邸学习亵渎了。
最新一届大一学生的专业分流名单出来了，死诞不出意外还是个位数。名单里并没有几个让罗杰尔感到眼熟的名字，他有预感这一批人里也未必有几个是真心对死诞感兴趣的。
其实有时候···也挺希望这条路上有人能陪着自己一起···
所谓朋友，所谓师生，也就是这样了。
巴格莱姆早就说过：“看开点吧，罗杰尔。你们的师生缘分也就是这几年，你之后会有更多的学生，而他是否还继续这方面的研究谁也不知道。”
不过等褪色者结束火山官邸大学的夏令营，回到罗德尔，在圆桌办公室里翻着自己的行李箱，一股脑把从火山官邸带回来的明信片和奇奇怪怪的纪念品小玩意塞给罗杰尔并一个一个告诉他它们的来历时，罗杰尔发现自己还是做不到就这样放任褪色者渐渐离开他，成为通讯列表里一个几个月不会发来一条消息的熟悉的陌生人，成为只有偶尔会在圆桌群聊里遇见的曾经的学生。
明信片和小东西堆了两人一腿，褪色者捏着一张自己和入营同学的合影拍立得，滔滔不绝地跟罗杰尔讲着自己在火山遇到的趣事。
老师和学生凑的有点近，罗杰尔看着褪色者那双亮晶晶的癫火眼眸，突然很想让那对癫火太阳，只看着自己那双绿色的眼眸。
哦···罗杰尔啊···
那个动心的人其实是你啊···
早该意识到的呀，褪色者醉酒的时候，他明明就没有拒绝褪色者做的所有事情。
那天应该发生点什么的···
他对褪色者的纵容，照顾，偏爱和宠溺，早就远远超过了一个老师对学生的包容和爱护。
他和褪色者在罗德尔，还剩一年的时间。
某位卡利亚人曾言：既然喜欢就勇敢的去追呗。
死诞老师捏着自己的手机思考了一下，从列表里找到了一个人。
[深渊]：我想向你请教一下，你是怎么把智力评级E的人追到手的？
[Moon Lake]：等你这句话很久了。
褪色者日记：
好消息，火山的资格拿到了。
坏消息，要转专业去亵渎了。
嘛，虽然一开始也没想过自己会去学死诞，这么几年也有惊无险的学下来了！现在我也根本没想过自己回去学亵渎···那未来几年会不会又喜欢上亵渎专业？
罗杰尔老师会失望吗如果我不再学死诞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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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的大学牲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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